由于传媒的大量报道,尤其是她的著作、绘画和公开露面,使得大部分的美国人都知道了琼妮·厄尔克森·多田的故事。神也大大地使用她来服事那些不幸的残疾人。

 

但社会大众并未看到日常生活中的琼妮,大部分的人都不了解她在适应日常生活(像吃饭、洗澡等琐碎之事)时付出的艰辛,他们看到的只是一位“超级明星”。

 

一个星期一的下午,我到琼妮简朴的家中去拜访她。她的家坐落在伍兰冈(Woodland Hills),可以俯瞰南加州的圣福尔南多峡谷San Fernando Valley。琼妮由于得了褥疮不得不躺在床上接受访问,但她仍亲切地和我共度了一个下午。以下是我们的对话:

 

狄克:你认同靠信心得医治的做法吗?还是觉得这些做法是误导人的?

 

琼妮:最近我在去圣路易演讲的途中,在飞机上和一位年轻的空中小姐有过一次谈话,一看就知道她充满了耶稣的爱。在我见过的人中,她是最活泼热情的女孩之一。显然,她是刚蒙主拣选的基督徒。她告诉我说:“若神的旨意不是人人都得医治,我才不愿意服事这样的神。”

 

我回答她说:“毫无疑问,单单从我们对这个世界的观察就可以得知,神的旨意并不是人人都得医治,因为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得了医治。人不能拦阻神的旨意,倘若人人都得医治是神的目的、计划和旨意,那么没有任何事物可以抵挡它。若真是如此,那么在我们周围的世界中就可以看到这样的确据,可是我却没有看到。可见,神的旨意并不是要人人都得医治。”

 

她接下来好像是问我:“难道我们的信心与病得医治无关吗?”我认为,这是一个值得我们讨论的话题,因为人们除了对神的国度持有错误的观念以及对圣经进行错误的解释外,还容易对某些经文断章取义,到处抽取跟信心有关的经文,并且以这些关于信心的经文为基础建立自圆其说的神学观点。

 

我认为信心只是一个工具,借着这个工具神的恩典才会动工,而一些跟那位空姐有类似信念的人,或许将信心视为可以威逼神的棍棒或是一条我们可以牵制神动工的绳子。在我看来,那根本不是信心,而是人的妄自尊大,那种观念几乎是将神当作傀儡。

 

狄克:你曾否参加过信心医治大会?

 

琼妮:说实话,我参加过几次凯瑟琳·库尔曼的大会。我认为她的观念在极细微的方面是错误的,因为它助长了那位空姐所持有的思维方式,认为神救赎人类的主要目的就是使我们生活得健康快乐、无忧无虑。我们若是一味地想要抓住救命稻草,拖住天平的一端来操控神,扭动神的膀臂或是将他限制在人的作为里,就是在孤注一掷,想要使自己的需要得到满足,想要让祷告以我们认定的方式得到回应。然而,我们经常忘记的是,神救赎我们的目的就是让我们变成基督的样式。

 

狄克:你参加那种聚会时,也加入到了求医者的行列吗?

 

琼妮:是的。我记得那次聚会是在华盛顿的希尔顿饭店举行的。当时参加的人非常多,我被挤在了最后面。会场排满了椅子,我们根本没有可移动的空间。当时,有人坐着轮椅,有人拿着助步架,有人拿着拐杖,就像我一样。狄克,你知道吗?那天我简直是编出许多罪来认,我想要确信自己已经向神完全坦白了。虽然在内心深处,我觉得自己在那儿的做法有些愚蠢,但我当时觉得在神和那些人面前,那些愚蠢的行为是必要的。

 

我当时觉得有必要让自己屈服,毫不掩饰自己的脆弱,不仅要在神面前,在那些人面前也要如此。我去参加那次大会时,还请了很多人为了这件事祷告。他们为我抹上了油,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给我按手,我暗想:“真是太好了,这就意味着一切正常的仪式都已经完成了。”所有该做的都做了,该进行的程序也已经进行了,牧师为我按手、抹油、祷告,而且我也认了罪。我去那里时就相信,神已经为我铺平了道路,准备好了一切,我只要把轮椅径直地推上讲台,就真的能够得医治!

 

可是,什么都没发生。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我的手脚不听使唤。我还记得自己看着身体的各个部分,觉得它们好像是使自己和自己的思想分开的东西。我的思想和内心告诉自己:“身体,你已经得医治了!”我想确定自己的身体已经治愈了,但事实上却没有。

 

狄克:你阅读过一些有关信心医治的书吗?

 

琼妮:是的。这的确事关我的信心问题,产生信心,使自己感觉良好,操练信心,然后疾病得医治。我真的这样认为!然而,我的手脚却没有依照我的“信心”作出回应。于是,我开始意识到,不是神在以极其残忍和残酷的方式跟我开玩笑,让我成为神医治笑话里的头号笑柄,就是我对圣经的理解有错误。

 

我不相信神在跟我开玩笑。我看到过神在我生命中其他方面的作为,并且我对圣经也深信不疑。我确实知道,这不属于神的属性和品格。他不是一位使人困惑或戏弄人的神。所以,我确信问题一定是出在自己身上,但我认为绝不是出在我的信心上。我太过自信了。我曾经满怀信心地打电话告诉别人:“明天你在家门口等我,我要跑过你家门前的走道!”我真的是深信不疑,所以我认为问题绝不是出在自己的信心上。

 

那么,一定是我对圣经产生了误解。就是在那时,我回过头来开始从伊甸园——苦难、疾病、伤害和死亡的基本根源查考圣经。我发现疾病是由罪恶引起的,就像我在《风闻有你》(A Step Further)一书中叙述的那样,我开始极其细心缓慢地拼凑神通过圣经显明的救赎历史,直到将这些历史图片全部拼凑在一起。当我查考到新约时,突然就明白了耶稣在地上所施行的神迹、医治和所有振奋人心的事。

 

苦难成为神救赎人类的组成部分,这一点具有非常重大的意义。即使在得救后,苦难也应该成为救赎历史的一部分。当耶稣降世来处理罪和罪的后果时,他就启动了这个程序,开始消除罪的作用和它的所有后果。但是,他这么做只是打下了一个根基而已。这个世界仍然堕落,仍然有人面临死亡,仍然有自然灾害,也仍然有人生病,这些情况直到耶稣再来时,才会完全消失。

 

这个观念帮助我读完了整本旧约圣经。当我读完旧约中所有应许——瞎眼得看见、耳聋的得听见以及神的子民会得到欢喜快乐时,我才慢慢明白,耶稣降生只是救赎的开始,并不是全部。我们都知道,他再来时,不再是以谦卑的奴仆身份,而以掌权的君王身份再来。他会成就天国,并且宣告一切荣耀的应许。

 

我想,这就是为什么我不在乎一辈子都坐在轮椅上,并且忍受这些苦难。如果苦难意味着有更多的人可以进入神的国,有更多的人可以成为神家的人,那么苦难就都是有意义的。若我不明白受苦的原因,那就是在毫无目的地受苦,这将会非常痛苦。

 

狄克:我们再回头谈谈那位空姐吧!你们的谈话结果如何?

 

琼妮:我和她的谈话让我很不安,因为她的观念其实是一个缩影,反映出全美的教会中都存在的一个现象。在机场下飞机时,我的资助者来接我,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一位年轻女士。这位女士在一年前的一次车祸中摔断了脖子,而且和我一样都是四肢瘫痪。但她仍然能够在苦难中信靠神,接受现实。

 

可是有人却告诉她,神对她的旨意是她的病得医治。她就深信不疑,努力地遵行圣经上的相关指示,做了每一件自认为必要的事,但最终并未得医治。这使她立刻陷入了深深的沮丧中,也损害了她对神的认识。

 

她那时认为神就像天上的一个恶魔,喜欢以残忍的手段戏弄地上的人。后来有人告诉她:“你的沮丧并不是信心的表现。相反,你的沮丧纯粹是一种罪。”啊,这真是太残忍了!

 

她回答那个人说:“好吧,那你看看琼妮。她那么爱主,亲密地与主同行,可是主也没有选择医治她。”

 

那人却说:“那是因为琼妮自己不想得医治,所以神没有医治她。”

 

这位女士听了这些振振有词的话后,就觉得非常焦虑,她问自己:我曾感到沮丧吗?我相信自己的病得医治是神的旨意吗?是我自己拒绝站起来吗?

 

当时,跟那位空姐的谈话还记忆犹新,我对这位女士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我从未拒绝使自己得着医治。”一方面,有些人认为神从不会施行什么医病神迹,这种观念几乎是把神的作为限制在狭小的空间里;另一方面,有些人则认为神想要人人都得医治,这样的观念也试图局限神的作为。所以,我告诉这位年轻的女士:“我从未拒绝使自己得着医治,我敞开了所有得医治的大门,完全敞开。然而,这是神的责任,不再是我的责任。如果我对圣经有正确的眼光,对神有准确的认识,就会让神随己意行事。”

 

然而,就像我告诉她的,我的确相信医治是规则中的例外情况。这个规则就是:神在这个世代不总是施行医病神迹,他施行的神迹也不会像当时使死人复活或是在水上行走的神迹一样。这些事再也不会发生了。

 

我还告诉她我也的确常常沮丧。比如,我现在因长了几个难治的褥疮,不得不躺上好几个月,这会使我情绪低落,令我感到泄气,甚至有时会很沮丧。我还请好多人为我的病得医治祷告呢!

 

这位女士满脸好奇地问我说:“那你不认为这是一种罪吗?”

 

我说:“如果我让这些情绪改变了自己对神的认识,这就是罪了,但如果你对神的认识还是没改变,那就不是一种罪。”

 

然而,我毕竟也是人。神知道我的本体,思念我不过是尘土,他把我造成了一个有真实眼泪的人。从情感上来说,在床上躺三个月的滋味的确不好受,但这并没有改变我对神的认识。我所经历的沮丧是每一个人都会有的。不论是信徒还是非信徒,在生活中都要面对一些磕磕碰碰,有些沮丧只是这些锁事的一部分。然而对基督徒来说,绝望是不必要的,因为我们拥有盼望,这盼望就是有一天基督将会建立所有事物的新秩序。

 

狄克:沮丧是人性的一部分,但绝望却不应该存在于我们和基督的救赎关系上,这倒是很好的区别方式。

 

琼妮:真的很奇妙。刚受伤时,我确实绝望过,不知道该怎么适应这件事。我不知道神就在我身旁;不知道他看顾我、他掌管着一切,所以根本不用忧虑;也不知道这并不是一个意外,而是他预定的旨意,并且赐给了我复活的大能。这一切我都不知道。所以,在头几个月里我的确很绝望,我觉得人生没有一点盼望。基督徒或许会感到沮丧,但决不应该绝望。

 

狄克:你是否分析过自己从十多岁到刚残障时,再到现在的心路历程?在你经历过的阶段中,哪一个阶段比较有标志性?

 

琼妮:就像每一个到最后才承认这个事实的残障者一样,我经历了五个阶段:震惊、拒绝、愤怒、与神交涉和接受。

 

刚开始时,我感到震惊,真的很震惊,完全不能相信这个事实。我看到自己的身体瘫痪了,可是绝对没想到我会一直这样下去。我不是不让自己去想这些事,而是当时头脑一片空白。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于是我愤怒地对神说:“神啊,你怎么可以让这种事情发生在我身上?”

 

接着,另一件事也时常使我感到好奇:为什么我们总是怪罪神呢?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一定是我们内在的叛逆本性使我们认为应该将过错都推给神。我们从不责怪人最初的叛逆,只把责任推给神,而不是撒但。这就是人性的真实面,兽的本性也是如此。我们似乎不能对任何事承担责任。

 

后来,我开始拒绝现实。“不应该是这样的。神啊,我知道你一定会让我站起来的。”在和神经过一番交涉的“常规程序”后,我最后还是接受了现状。但我不是以一种无望放弃的心情去接受,告诉自己“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所以只好接受了再说”。这是一种自怜受苦的心态。我现在所说的接受,是指以一种感恩的心来接受神所赐予的一切。我认为这才是真正的接受,也只有基督徒才能做到。

 

我认为许多非信徒是以一种无奈复杂或是逆来顺受的心态,来接受他们的处境。只有基督徒才能存着感恩的心去接受它们,并且知道他们从神手中所领受的一切不仅是为了神的荣耀,也是为了他自己的益处。

 

现在我们再来谈谈那位四肢瘫痪的女士。我跟她谈了一些有关神国度的事。不论何时,当有人问我有关今日医病神迹的事时,我都会从天国、耶稣降世的原因及神迹的意义三方面谈起。我认为只有告诉别人你思考问题的架构,才能帮助别人得到一个清楚的答案。去饭店前,我和那位女士还谈了关于沮丧的一些问题。

 

第二天早上,我去一个妇女午餐会上演讲,在座的大约有一千名妇女。我谈的是神的属性和品格,以及在苦难和困境中对神应有的看法。我以自己的沮丧为开场白,我告诉她们我真的很沮丧。因为大约一个多星期前,我的确躺在床上心里挣扎,感觉很糟糕,体重也增加了几斤,因为情绪低落时,我就会吃很多东西。

 

不论怎样,我向她们描述这些事,是想让他们明白,对神的这些认识不是我几年前精心构建的想法。

 

演讲结束后,由于要治疗褥疮,我一回到饭店就躺下了。这时电话铃响了,有位女士说想和我谈谈,我把话筒放到耳边,她开始说道:“琼妮,我有一句从主而来的智慧之言要告诉你。”她的语气就像一般人在说智慧之言时一样,“我的女儿……”好像是神说话的语气。她要说的是:“我的女儿(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结果),你的罪使你远离我,并且不得医治,你的沮丧正是我们关系的障碍。”

 

对于她这些“智慧之言”,我真的必须咬牙才能听完。我只能说:“谢谢你打电话来告诉我你的意见。”我觉得她是多么地残忍和不公!她随心所欲地用了一个属灵上的漏洞来表达个人的意见。我不由得想:如果你要给我你的意见,那就说是自己意见就好了。当然,我并没有这样对她说,可是我真的很气愤。她的话正好又回到了空姐和那位轮椅女孩的问题上。当我们将神限制在人的作为里时,就不由自主地会失去圣经中人们对神的更高认识,将他限制在方便我们的狭小空间里。

 

狄克:当人们看到你时,常会觉得你过着无忧无虑的家居生活。你可否告诉我们,你是如何处理日常问题的?

 

琼妮:我认为当下最好的例子就是,由于得了褥疮,我必须躺在床上。我感觉自己的世界跳不出后院,祷告也不能冲破屋顶达到天上。我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模样——披头散发、不修边幅,床单上全是酒精和防腐剂的味道。但这些对我而言,是神给我的功课,让我再一次有效地应用他的话。

 

很早以前我就学会了在基督里努力向前的秘诀,就是有系统且有智慧地研读神的话,将圣经分解成一些易懂的部分,比如像沮丧、试炼或恩典等,再将这些话牢牢记住。

 

截至目前为止,这个秘诀仍然奏效。我必须将自己有局限性的感觉、觉得祷告只能到达天花板的感受、感情冲动、情绪波动和优柔寡断都放在一边。我立定心志(这就是所谓的信心吧),不听凭自己的感觉,只听从神的话语。所以,这其实是意志力的行为,这个意志力的目的就是,我决不会让那些感觉和情绪撕裂我的信心或是改变我对神的认识。

 

如今我愿意面对现实,尽管情绪和感觉仍然存在,但我愿意继续听从神的话。神的话告诉我:万事都互相效力,叫爱神的人得益处。这不是说万事都是好的,而是要互相效力才能得益处。我会听从神的话,视试炼为朋友,并凡事谢恩。我想这是有系统地研读神的话所带来的改变。

 

狄克:病人是否常会问到他们为什么会生病,以及神让他们生病的原因是什么?

 

琼妮:会呀!他们有时也会问:“为什么我没有得医治?”如果我们或教会想要服事重度残疾的人,或是陪伴他们,牧养他们等,就要好好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这是至关重要的。

 

有时候,人们会为患绝症的亲人祷告,或为癌症晚期的丈夫祈求。他们只知道神会使人得医治。若那人死了,他们也会因那个人经历到了所谓的“真实的医治”而欢喜快乐。这明显是一个漏洞,一个灵命上的漏洞,非常不负责任的想法。

 

狄克:可能这其中也有点道理,所以才骗了那么多人,对不对?

 

琼妮:对,因为这不是那些人愿意看到的。他们为病人祷告是希望他们能得医治。而事实上,他们甚至不想去思考,真正的医治有可能是死亡,因为他们怕表现出自己信心的不足。

 

狄克:鉴于你自己的经历和你接触过的人,你认为对于那些身患疾病、身处苦难,或是遭遇永远都无法改变的环境中的人,你需要向他们回答哪些最重要的问题?

 

琼妮:我认为困扰大多数人的一个问题是,神到底负哪些责任?良善的神怎么会应许苦难和罪恶发生在这个世界上呢?还有,我得医治的可能性有多少?我需要多少信心才能得医治?神的介入又什么意思?

 

第一个问题我们差不多已经说过了,不妨多谈一下第二个问题。当耶稣说“你的信救了你”时,他实际上是在讲论圣经中特定部分所提到的救恩,对于这一点,人们实在很难相信。我相信他是在谈论救恩,身体上的医治只是灵魂得医治的凭据。

 

但人们仍然认为这是操练信心的问题,而且认为耶稣说的,“你们若有信心像一粒芥菜种,就是对这座山说,‘你从这边挪到那边’,它也必挪去”,就是要他们对任何事都有信心

 

有时候,我想神会鉴察他们内心的动机;然而这或许也是神的旨意:他们应该经受惨痛的教训,才能回过头来仔细查考圣经的真正教导。

 

以那位空姐为例,如果她的丈夫病危,她会怎么做?她到底会做些什么?一方面,这是非常令人难过的;从另一方面来讲,我可以看到,神会让她经历到极度的悲伤,及至失望,这样她才会像我当初一样,强迫自己重新艰难地查考圣经。那些人的处境我感同深受,在他们身上我能看到自己,因为我曾经也跟他们一样,也处在那样的景况当中。所以,你们这些人所处的位置显得尤为重要,你们应该准确地跟人分享神的真理,这一点格外迫切。对每个人来说,这是极大的挑战。

 

琼妮对疾病和苦难的个人见解,是她从十多岁以来,在经历四肢瘫痪的试炼并倚靠神的过程中领受到的。希望她的特殊生活以及她对苦难和疾病的属灵洞察力能够使你得着造就。[1]

 


[1] 如果你想更多地了解琼妮以及她如何从苦难中得胜,请阅读她写的两本书《上帝在哪里》和《风闻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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