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2005年8月29日,星期一早晨,飓风卡特里娜引起的暴风潮,冲毁了新奥尔良17街堤防。数小时内又有两条堤坝崩溃,大水淹没了百分之八十的城市,我写下这些文字时,伤亡人数仍在统计之中。这次灾难已被列为1906年旧金山大地震以来美国历史上最严重的天然灾难,那场地震导致六千人丧生。
2004年圣诞节后的一天也不能磨灭,印度洋海底七百英里长的地方发生地震,引起海啸,导致东南亚地区超过二十万人罹难,数百万人无家可归。
灾难困扰着我们的时代。2005年7月7日,四次强大的爆炸震撼伦敦的公共交通系统,导致五十人死亡,至少七百人受伤,这是英国自“二次大战”以来最严重的恐怖袭击。2004年3月,在马德里发生了更致命的这类袭击。跟以上的灾难相比,在纽约和华盛顿发生的911恐怖袭击,对生命财产造成的浩劫更加重大。
人们挂在嘴边的问题是:发生这些事情时,神在哪里?或许更迫切的问题是:当我的个人生活中发生苦难时,神在哪里?在这样的扣问中,我似乎要重新检测自己在八十年代所写的信息,在那个年代上述的悲剧还没有发生,我要再从圣经寻找问题的答案:神真的在掌权吗?
神在祂子民身上的主权这课题,我研究了很久,早期成书的《信靠神》就是研究成果。在四年的研究过程中,我遇到跟我有同样挣扎的信徒:神真的掌管着我们生命中的遭遇吗?坏事发生在我们身上,是因为我们活在这受罪咒诅的世界里吗?如果神真的掌管着我们的遭遇,祂为什么允许我的朋友患癌症?当生命的各方面都变得艰难时,我真的可以信靠神吗?
《信靠神》出版后的许多年以来,世界形势沧海桑田,千变万化。但我深信,今天神要我们聆听的声音并没有改变。这本新书总结了我和这既艰深、又给了我安慰的神学问题之间的不断纠缠。这本书缘起于满足我自己生命的需要,也因为知道很多信徒有类似的问题与疑问。“我真的可以信靠神吗?”对于所有时而想问此类问题的人,这本书是从你弟兄和伙伴的视角写的。
在过去的十五年中,我不断讲述这课题,因此越来越深刻地意识到身边苦难的普遍和频繁。对苦难和伤痛的弥散性质,特别对信徒而言,我过去虽有领悟,但绝对没有现在体会得深刻。随着对周遭苦难的认识越来越深,我不断地问自己:“我真的相信我所写的吗?”
另一个艰难之处,是我所认识的很多朋友经历的苦难比我更不幸。我算什么?我根本没有经历他们所承受的痛苦,竟要用话语引导和鼓励他们?我对此问题的答案,是神话语的真理和鼓励,并不取决于我的经历。这本书不是关于我的经历,我没有什么特别的经历,这本书是关于神,关于祂的主权、智慧、慈爱,以及这些属性与我们所遭遇的苦难的关系。
《信靠神》是为一般信徒写的,虽然一般人未必经历过重大的灾难,但一定会在生活中不断遇到常见的苦难和悲痛:流产、失业、车祸、反叛的子女、不公平的大学教授。这些事情不会被记在生命的“首页”;事实上,它们往往更会被掩埋在破碎、困惑的心灵里。
我真诚地希望接下来这些话,没有任何一句是对苦难与痛苦油腔滑调的肤浅回应。没有容易的答案,即使知道神掌管我们的境遇,经历苦难依然是艰难的。事实上,这样的知识有时会加剧伤痛。我们会问:“如果神在掌权,祂为什么允许这事发生?”
这本新书大部分内容出现在我早期的著作《信靠神》中。创作此书的目的有二:其一,我切盼新一代的读者通过确认神的主权和良善,借此荣耀神。其二,我希望通过显示圣经中神对人生命的掌管、神对人的爱,证明神为人的最终益处,导演人生命中的一切境遇,借以鼓励9·11事件之后的这个世界中神的子民。
读者会注意到,我大量引用其他作者的作品。然而,这本书绝不仅仅是他人观点的综合,这些篇章里的基本信念,是长期圣经研究的结果。但我承认,我的确受益于其他作者的确证,某些例子帮助我厘清了对这些真理的理解。
你会看见我常常回顾英国清教徒(包括继承其神学传统的学者)和荷兰神学家柏寇伟(G. C. Berkouwer)的观点。16至17世纪的清教徒苦苦纠缠于神主权的问题,宗教迫害是其中的原因。我相信在这多变的世代,他们的声音(和该传统下的著作)能继续指引我们前行。另一方面,生于1903年,卒于1996年的柏寇伟教授,其生命跨越两次世界大战和20世纪捶打而来的巨大变化。有人说20世纪是最残暴的世纪,就种族清洗的恐怖情况而言,更是如此。柏寇伟博士在神的至高主宰这方面仔细思索过,他在他所处的时代广泛地赢得信徒的尊敬,所以我感到他的想法对新一代依然会有助益。
最后,我要感谢我的第一任妻子埃莉诺(Eleanor),她现在已经与主同在。我写这本书的时候,她即使承受着重大的痛苦,也给我时间研究和写作,感谢她的爱和为此付出的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