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普R.约翰逊
众所周知,查尔斯·司布真因为在一间小教堂里躲避暴风雪,听到了福音,才来到基督的面前。一些人错误地认为司布真是从不信主的人生突然转向基督的。司布真自己曾经说过,他在最终找到基督之前,如何长期遭受罪的重压。因为他把自己描述成一个大罪人,亏欠了神的恩典,所以许多听过他布道的人,都觉得他曾经深陷罪恶之中,在年纪比较大的时候才来到基督面前。
但是事实是,查尔斯·司布真是在他年轻的时候就相信基督,他生长在敬虔的牧师之家。他的两个重要的人生榜样——父亲和祖父,都是敬虔的牧师。
司布真从婴儿时期直到将近六岁,都在他的祖父家中度过的。由于某种原因,可能是经济拮据,使得他从将近两岁直到准备上小学,一直与祖父母住在一起。年幼的司布真常常跟在祖父身边,不论他是在进行研经还是在探访。小司布真喜爱祖父的书籍。他是阅读天才,从很小的时候就培养出对书的热爱。他尤其喜欢天路历程。
司布真六岁回到他父母家中时,他已经有了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他似乎已经深感作为长兄的责任,要给予弟兄姐妹好的影响。那种想法肯定部分来源于祖父的牧养,使得他拥有超过他年龄的成熟。这也是查尔斯·司布真一直以来的品质。作为一个年幼的男孩,甚至在他成为青少年之前,他的兴趣爱好就是写诗和编辑杂志。那时他就已经开始潜心钻研文学技巧,这使得他日后成为传奇的传道人和作家。
观看司布真发展的任何阶段,你可以看到他超越年龄的智慧,以及对人生持有异乎寻常的成熟观点。司布真自己也曾提到此事。当他40岁的时候,向一群年轻人演讲,在那场演讲中他说到,他已经是一个40岁的老人了。他对他们说:
我也许在12岁的时候,还是一个年轻人,但到了十六岁,我就已经是一个严肃的、受人尊敬的浸信会牧师了。我当时位居要职,管控着整个教会。那本应是我在运动场上锻炼腿和肌肉的时期,如果真是那样,我现在毫无疑问会远离痛风。然而,我当时却将时间花在书本上,努力学习和工作,持之以恒,与校长的爱好非常相近。
六岁时,司布真回到他的父母家中,他上学了。超强的阅读能力和对书本的热爱,使得他从一开始就表现卓越,成为一名优等生。虽然他入学时间较晚,但成绩却超过了同班同学。(他在学生时代仅有一次不及格,表现也异于平常。老师很震惊,因为司布真是她最好的学生。后来,老师发现最好学生的座位远离壁炉,并紧挨着一扇四处漏风的门。老师明白是学生的排座方式有了问题,司布真实际上是故意考砸的,他不想要优等生的座位,因为那个位置最不舒服。于是,老师重新调整了学生的座位,司布真的成绩很快就上来了,并且再也没有出现过不及格。)
司布真14岁的时候,和弟弟雅各在梅德斯通上学,他的叔叔是这所学校的一名教师。在一次与学校教员的谈话中,司布真作为一个青少年,第一次听到了浸信会关于洗礼的观点。(司布真的祖父是公理会的牧师,施行婴儿洗,这是司布真所知道的一切。)当时,一所圣公会学校可不是任何具有公理教会传承背景的人接受浸信会信仰的地方。但是司布真在那样的年纪,就感到一种力量催促他从圣经中学习关于此事的教训,并且做出他自己的决定。在此过程中,他发现浸信会的立场是无懈可击的。因此,他在14岁的时候立定心志,如果有了认信的经历,他就受洗。由此可见,他在认信以前就对属灵事情非常严肃。
当司布真在大约10或11岁的时候,他开始深切地认识他的罪。他确信他没有基督救赎的知识。
因此他开始寻求救恩,时间持续了5年之久。对于司布真来说,这是生命中极其痛苦的一段时间,因为他用比同龄所有男孩都更加严肃的态度看待属灵的事。他认识到自己并不是一名真正的基督徒,这使他承受的重担是语言无法表达的。这成为他一直不断背负的重担。
富勒顿是司布真传记作者之一,也是司布真成人岁月里的一位挚友,关于司布真在那些年如何寻求救恩,他如此写道:
那些年里无数的经历,使他能够在后来的事工中去探究许多心灵的秘密。那些年里他学到的重要事情,超过大多数人一生所学的。
他是如此年轻,如此受到庇护,从婴孩时期就按照神的方法得蒙训练;他感受得那么多,并且经受了几乎不可能的灵魂操练;他关于自己陷于黑暗和绝望中的记录令人难以置信,但是谙熟神方法的人都会明白。
司布真记录自己如何挣扎寻求救恩的过程,真是令我们惊诧,一个男孩竟然能够如此深切地感受到他自己的罪。毕竟,他成长于一个敬虔的家庭、一个牧师家里,他从来没有犯什么过于丢脸的罪(大概他犯过最严重的罪,就是撒谎),然而他的罪的重担如此沉重地压在他身上,并且将他带到了完全绝望的边缘。
这是司布真自己写的关于认信期间那些黑暗的日子:
当我在圣灵手中,认罪的时候,我对神的公正有一个清楚并且强烈的感受。罪,无论其他人对它的感受如何,对我来说它是一个无法承受的重担。我没有像害怕罪那样地害怕过地狱;同时,我的心思深切关注荣耀神的名和他道德的掌权。如果我以不公正的方式得到赦免,我的良心并不会感到满足。但是接下来有一个问题——“神如何使曾经那么有罪的我为义,同时又保证自己是公正的?”这个问题很令我担忧、疲惫,我也看不到问题的答案。当然,我从来不可能发明一个答案,可以满足我的良心。我从年幼的时候,就听过靠着耶稣的死实现救恩的计划,但是在我内心最深处,对此了解得并不比知道我是一个霍屯督人多。光在那里,而我却是瞎眼的,需要主自己将其向我显明。
注意司布真以诗歌的形式描绘他对罪的感受。记住,他描述自己感受的时候还只是一个男孩,可能还没有超过十岁。(他认信的整个时期是从11到16岁。)他进一步写道:
有一天,我到外面四处走走。来到一个令我永远刻骨铭心的地方,因为在那里我看到了这位朋友,我最好的、唯一的朋友,被杀害了。我怀着忧伤震惊的心弯下腰去,看着他。我看到他的手被粗制的铁钉扎过,他的脚也是同样。他死去的表情是如此悲惨可怕,使我几乎不敢凝视。他的身体因饥饿而憔悴,他的背因残忍的鞭打而成为鲜红,他的眉间有一圈伤痕:人们清晰可见是被荆棘刺伤所致。我颤抖起来,因为我深知这位朋友,他从来没有犯过错,他是至纯至圣的。谁可以如此伤害他呢?因为他从未伤害过任何人,一生“四处行善”:他医治有病的人,喂饱饥饿的人,让死人复活。他们就因他做这些事要杀他?他没有传扬别的,唯独爱。当我观察那既可怜又悲伤的脸庞,充满极大的痛苦,然而又充满慈爱,我疑惑是谁那么卑鄙无耻去钉他的双手。我心想,“这些叛徒能在哪里呢?如此打击这个人的是哪些人呢?如果他们杀害一个压迫者,我们也许可以饶恕他们;如果他们杀死一个沉迷于罪恶淫行中的人,这也许是他应得的下场;如果被杀的是一个杀人犯、一个叛徒,或者是一个煽动叛乱的人,我们也许会说:‘埋葬他的尸体吧,公义最终给了他应得的报偿。’但是当你被害之时,我的最爱,我唯一的挚爱,让那些叛徒居于何处呢?让我抓住他们,把他们处以极刑。如果我能设计出各种酷刑,一定要让他们都完全经历一遍。哦!小心一点,我要报复!如果我可以找到这些杀人犯,看看我什么做不了!当我看着那具尸体,我听到脚步声,心想脚步声从哪里传来。我听着,并且明显感到杀人犯近在咫尺。天很黑,我摸索着想要找到他。我发现莫明其妙地,无论我的手伸向哪里,就是不能抓住他,因为他总是比我的手所到之处更加接近我。最后,我把手放在胸前,说:“我现在抓到你了!”看哪!他就在我的心里!杀人犯正藏在我自己的心中,住在我的灵魂最深处。啊!然后我实实在在地哭了起来,我就在被我杀害的主面前,当我向他的尸体弯下腰去,我感到自己是那么的罪疚……
那篇文章一定是司布真在他成年之后写的,因此它表现出他以成熟的方式,来描述当他还是个孩子时的感受。但是很显然,就算是一个11岁或者12岁大的孩子,他所承受的个人罪疚感也是异乎寻常的强烈。他的罪疚感是如此深,以至于在5年时间里更渗透了他的全部思想。他从来不能完全摆脱他是个罪人的感受,他很愧疚,觉得他应该下地狱。
司布真的母亲,首先唤醒了他请求基督进入他的生命。她对孩子们的劝诫,以及她为他们的代祷,给予年幼的孩子查尔斯难以磨灭的影响。
司布真的父亲对于孩子属灵指导方面,扮演次要的角色。他是一个牧师和敬虔的人。他自己承认他的妻子对孩子属灵指导更负责任。事实上,他过去常说起一件在宣教旅程中发生的事情(布道活动常常令他不在家)。有一次,他感到自己良心受到谴责,认为他一直在照顾其他人及其属灵的需要,却忽略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因此,他立刻返身回家。当他回到家,走进房门的时候,听到司布真太太在另一个房间,正在为她孩子们的认信而祷告。约翰·司布真说他确定孩子们的属灵状况处于很好的看顾下之后,就重新回去布道了。
然而,如此推断约翰·司布真是一个不关心孩子或者缺乏同情心的父亲,是错误的。他为孩子付出很多,并参与他们的生活。富勒顿记录了一个关于父子关系的感人故事:
当孩子从祖父家中回来时,他做了令全体会众非常震惊的一件事,就是将每诗歌的最后一行唱两遍。他的父亲责备他,但是他说祖父这样做,他也要这样做。因此他的父亲告诉他,如果他再这样做,他就会抽他一鞭子,使他这辈子永远都会记得。又一个主日,男孩又把最后一行歌词唱了两遍。一定是为了好玩,因为他没有唱出声来。礼拜结束后,他的父亲问他是否记得他曾经说过的话。男孩记得。于是父亲和儿子走进丛林,路上经过一个麦田,父亲试图让孩子悔改。在那里他们屈膝,一同祷告,二人都大受感动。转回到麦田,父亲摘了一根麦穗,让查尔斯伸出手来。父亲只是用麦秆轻轻地拂过孩子的手。“我说过我要给你一鞭,让你永远不会忘记。你永远都不会忘记的。”父亲说。这温柔而又严厉的惩罚击溃了他,并且赢得了他,他从来不曾忘记。
显然,司布真的父亲是一个深爱耶稣的人。他满有同情心和柔和的态度,给年轻查尔斯的生命留下难忘的印象。司布真的父亲、祖父,尤其是他的母亲,都因此从灵性方面给予他强大的影响。
在礼拜天的晚上,司布真太太会将孩子们招聚在桌旁,一起读圣经和祷告。司布真说她常常做这样的祷告:“主啊,现在如果我的孩子继续他们的罪,他们的灭亡不是出于他们的无知。如果他们不持守基督的话,在审判之日我的灵魂会立刻为他们做见证。”司布真说,一想到在基督的审判台前他自己母亲的见证,他的良心就被刺透了。
正因为有如此的影响,在10岁或者11岁的时候,他的内心就开始形成强烈的罪疚感。使他感到负担沉重的是,他清楚明白在神的眼中他是有罪的。他的想法不像许多孩子那样局限——只因为他们得罪了父母才会难过。司布真似乎非常严肃地意识到,即使在很小的年纪,他犯的所有的罪都得罪了神。
他似乎也没有遭受到我们大多数人通常遭遇到的失败,彼此攀比,自以为是,因为觉得我们比其他人要好很多。司布真的认识让他根本不会这样做,他曾经写道:
我不相信我的罪可能被赦免。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似乎是世上一个奇特的人。
当册子被列出,对于我来说,因为某些原因,我似乎一定会被排除在外。如果神救了我,而不是世界,我真的会有所怀疑,但是如果他救了整个世界,除了我以外,对我来说似乎是正确的。现在,靠着恩典得救,我禁不住说:“我真的是从火中抽出来的一根柴!”
司布真以独特的见解,解释了为什么他将自己视为“在我们找到神之前,已经被他保守了很长时间”的人中的一个。在他的心里,背负罪的重担的那些年似乎持续到永远。记住,他从婴孩时期就成长于牧师家里,拥有一个敬虔的环境。他似乎从未屈服于任何一种邪恶或者恶劣的行为,从未陷入到任何让他声名狼藉的罪中。他的一生中也未有过任何丑闻。他年仅16岁就认信基督了。然而直到去世那天,他始终铭记在心中的强烈感受是,他除了是一个糟糕的罪人以外,什么都不是。他从未想过自己比别人强。他在余生常常保持曾经负担过的罪疚感。正因为如此,他与那些长期陷在罪恶深渊最终转向基督的人,有一种亲密的家人关系。
他写道:
我喜欢天路历程里那幅老基督徒的图画。当我第一次读天路历程时,看到木刻画中的基督徒背上扛着重担,一下子就被那个可怜人吸引住了。当看到他在背负了重担很长时间之后,最终扔掉重担那一刻,我几乎高兴地跳起来,这也是我忍受很久的罪疚重担永远地从我的肩头和心中滑落时的感受。
在认信的那些年里,司布真停了很多有关律法、罪疚感和罪的讲道,所有这些只是加重了他的痛苦。他记录了那段期间他所读过的一些书,比如菲利普·道瑞治的宗教在心灵中的兴盛、理查德·巴刻斯特的对未信之人的呼召、约瑟夫·艾兰的对罪人的警告、约翰·安吉尔·雅各的急切的求问者。那些书大多出自清教徒之手。所有的书都为了让自负的人能够认罪。司布真说自己仿佛坐在锡安的山脚下。富勒顿补充道:“他从头至尾读完圣经,却发现危险惊恐的话似乎是大写,而应许的话似乎是小写。他甚至弄巧成拙,根据自己的伤害扭曲了一切信息,将令人高兴的话语运用在别人身上,却将那些灾祸的话语用在自己身上。”
司布真日后写下了他曾经历过的内心混乱:
神的手昼夜重压在我的身上。如果我夜里梦到无底坑,醒来之时我为梦中所见的感到悲哀。我上到神的殿,我的歌只是叹息。我厌倦我的内室,在那里一边流泪、呻吟。我祈祷,但没有盼望,没有避难的地方,因为神的律法正以十条鞭抽打着我,之后又用盐水来摩擦我,我因痛苦、苦闷而发抖、战栗。
在另外一处,司布真把向人宣讲律法比喻为用“十匹黑马”(十诫)反复犁同一块地。
在认信的那些年中,认识司布真的人似乎不了解他内心的混乱。他将其转为内在的。富勒顿写道:
没有人想到在那些年里,这个少年人竟然变得病态。他有两种生活,一个是热心的、自然的、好学的、善于观察的;另一个是干瘪的、害怕的、怀疑的、反叛的。如果他把自己的烦恼说出来,他身边的人也许能够帮助他摆脱,但是他却独自战斗,向所有人隐瞒了他的想法。只有一次他对祖父说起,害怕成为失丧的灵魂,并从祖父那里得到了一段时间的安慰。他不会因为其他人相信就去相信,他必须有自己的确据,只有知道以后才能得到安息。
通常地,人们挣扎于这种重担会与其他人交谈,渴望到得安慰和确据,他们在某种程度上想要从你那里得到确据。安慰者可以说出鼓励和安慰的言语,也许能持续一段时间。但是因为他们内心并未真正地接受,所以他们继续回去怀疑。为这样的人提供辅导是非常令人沮丧的。
但是司布真更加明白这一点。他没有要求来自他人的确据和鼓励。他认识到这是他与神之间的事情,他将此事保留在他与神之间。毋庸置疑,司布真向他的祖辈、父辈或者他身边的成熟信徒寻求帮助是很好的。但是他没有这么做。
他描述那段黑暗的认罪的日子:
在对灵魂关注的同时,为了找到救恩的途径,我决定参加小镇上所有地方的敬拜。只要神单单赦免我的罪,我愿意做任何事,成为任何器皿。我决定走遍所有的礼拜堂参加敬拜,但是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是徒劳,但我并不责怪那些传道人。有一个人宣讲神的主权,我听得出他的讲道满有喜乐,但是对于一个想要知道自己必须做什么才能得救的可怜的罪人来说,什么才是最高的真理呢?另外一个令人钦佩的人,总是宣讲神的律法,但是对于需要撒种的田地来说,反复耕耘有什么用呢?另一个是注重实际运用的传道人,我听了他的讲道,好象一个指挥官在向一群没有脚的人教导战争策略。我该怎么办呢?所有的讲道词对我来说都不起作用。我知道有人会说,“当相信主耶稣基督,你就必定得救。”但是我不知道相信基督是什么意思。这些好人都在传扬真理,并且符合他们大多数属灵会众的需要。但是我想要知道的是,“我如何才能使我的罪得到赦免?”他们从未告诉过我。我渴慕听到一个可怜的罪人,在罪的感觉下,如何得到与神同在的平安。当我听到“不要自欺,神是轻慢不得的”,只是感到内心被打击得更加厉害,却没有将我带入安息。另一天,讲题是关于义人的荣耀,这与可怜的我无关!我像一只桌旁的狗,不被允许去吃孩子们的食物。我一次又一次地去,可以诚实地说,我每一次去都向神祷告,而且我确信所有地方没有人比我听得更专心,因为我极其渴望明白我如何才能得救。
司布真的经历,日后帮助他形成了他的讲道风格。他清楚地记得他想要听到福音,但听到的只是律法,这让他及其失望。这就是为什么司布真每次讲道,都会插入如此强烈的福音信息。他几乎每次站在讲坛上都会清楚指明救恩的途径,呼召罪人转向基督。
最终,司布真的认信来自于最不可能的环境。一个礼拜天的早晨,当司布真还处于选择不同教会的阶段,一场可怕的暴风雪将科尔切斯特小镇几乎封闭了。司布真正从寄宿学校回到家里度圣诞假期。那天是1850年1月6日礼拜天。暴风雪从清晨就开始了。司布真起得很早,因为他计划去小镇的另一端一个特别的礼拜堂。司布真正准备去教堂的时候,暴风雪变得更加猛烈了。
司布真自己叙述所发生的一切:
在此之前我时常处于黑暗和绝望之中,直到因着神的良善,在一个礼拜天的早晨,在我打算去某个地方敬拜的时候,来了一场暴风雪。我实在无法继续前行,拐进了一条小巷,来到一个小而传统的卫理公会教堂。教堂里大概有12或15个人。我听说传统的卫理公会唱诗声音非常洪亮,使得人们很头疼,但是这点丝毫没有妨碍到我。我想要知道如何才能得救,如果他们告诉我答案,我不在乎他们会令我多么头疼。那天早晨牧师没有来。我猜他是被雪困住了。最后,一个非常瘦削的男人,可能一个皮鞋匠,或者一个裁缝,或者其他什么手工业者,走上讲坛开始讲道。现在,传道人经过培训是好的;但是这个人真的很笨。他不得不谨照经文,理由很简单,他实在说不出别的话。经文是——
“地极的人都当仰望我,就必得救。”(赛45:22)
尽管他的发音并不正确,但是没有关系。我认为那个讲义令我看到了一丝盼望。传道人如此开始——“我亲爱的朋友们,这是一句非常简单的经文。它说‘仰望’。仰望并不会带来很多的痛苦。它不是让你抬脚或者举手,只是让你‘仰望’。一个人不用上大学去学习如何仰望。你也许是个大傻瓜,可是你能仰望。一个人不需要一年挣1000英磅才能仰望。任何人都可以仰望,就算孩子也能仰望。但是接下来经文说,‘仰望我!’”他用艾塞克斯口音大声说道,“你们很多人都只仰望你们自己,但是仰望自己没有用。你在自己里面永远不会找到任何安慰。有些人仰望父上帝。不对,要一步一步地仰望他。耶稣基督说,‘仰望我’。你们有些人说,‘我们必须等候圣灵做工。’你现在还与圣灵无关。要仰望基督。经文说‘仰望我’。”接着,这个好人继续如此讲述:“仰望我,我正在大滴大滴地流血;仰望我,我正被挂在十字架上;仰望我,我死了并且被埋葬了;仰望我,我复活了;仰望我,我升到天上了;仰望我,我坐在天父的右边。哦,可怜的罪人,来仰望我!来仰望我!”当他讲了一定时间,并努力再讲10分钟左右,他已无话可说了。然后他看到走廊下的我。我敢说,他知道我是个陌生人。当他定睛在我身上,好像知道我所有的心思,他说:“年轻人,你看起来很痛苦。”是的,我的确如此。但是我以前还不习惯于听到从讲坛发出的,对我个人外表所做出的评价。然而,它是一个很好的冲击,直达内心。他继续说,“你将一直痛苦下去。—生也痛苦,死也痛苦,—如果你不听从我的经文;但是如果你现在就听从的话,就在此时此刻,你就会得救。”接着,举起他的双手,正如只有卫理公会成员才会那样,他大叫道:“年青人,仰望耶稣基督。仰望!仰望!仰望!你不必做任何事,只要去仰望去活出来。”我立刻看到了救恩之路。我不知道他说的其他话,全心被一个想法所占据。就像铜蛇被举起来一样,人们只要仰望,就得医治,我也如同正在看到铜蛇一般。我曾经等着要做50件事,但是当我听这个词,“仰望!”对我来说是一个多么迷人的词语啊!哦!我无法移开我的目光一直仰望。就在那里,就在那时,云已经被驱散,黑暗已经挪开,在那个时刻我看到了太阳,我差点立即站了起来,与最富有热情的他们一起歌唱,称颂基督的宝血和单单仰望他的简单信心。哦,有人曾经告诉过我:“相信基督,你必能得救。”
司布真在他认信以后马上开始布道。他认信的时间是1850年1月。奇妙的是,之后不到5年时间,他被呼召成为伦敦最大的浸信会牧师。因此在他认信后的四年里,他作为牧师在讲坛上的第一篇讲道是,他愿意牧养教会直到去世。他从未上过大学或者神学院。他似乎是一蹴而就长成为一位牧师、传道人和一位神学家。
但是司布真卓越事工背后的真相是,造就了他的许多影响与他早期的教养经历息息相关。他从敬虔的家族生活中,在敬虔的父辈和祖辈的照管下,得到的这些影响。
《按照圣经教养儿童》
附 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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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版——第二章:父母的目标中文版 / 中英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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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版——第三章:父母的挑战中文版 / 中英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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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版——第四章:父母的角色中文版 / 中英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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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版——第五章:父母是管教者中文版 / 中英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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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版——第六章:父母是老师中文版 / 中英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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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版——第七章:父母教导什么?中文版 / 中英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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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版——第八章:父母是鼓励者中文版 / 中英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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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版——第九章:父母的奖赏中文版 / 中英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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